待到兩人吃完紅豆糕，洛塵滿足的舔了舔唇，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：“嗯...真好吃。”

陽光已漸漸溫暖，照在人身上很是慵懶。洛塵往樹幹邊挪了挪，最後靠著樹幹閉上了雙眼。

“吃飽喝足就該睡會兒。”洛塵迷迷蒙蒙地說了一句就安靜地睡著了。

“塵...”洛玉看著洛塵輕聲喚他，伸手輕輕搭上他的肩頭，卻也不願打擾到洛塵。

“嗯...”洛塵迷糊地回了他，“玉你也睡會兒吧，單哲那老頭子總讓我們修習，好累...”

洛玉輕輕嘆了聲，雙手撐著樹幹小心翼翼地往洛塵身邊靠了靠。洛塵睡得安然，長而密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輕輕顫動著，在他眼下投下一塊陰影。淺淺呼吸間洛塵的身子微微起伏，水嫩的皮膚迎著陽光愈發白皙透明。洛玉不自覺地有些看呆了。

“玉，”洛塵忽地睜開眼睛看向洛玉，洛玉一時楞住差點掉到樹下。洛塵迅速伸手拉住了洛玉，嬉笑道：“玉一直盯著我做什麽？”

洛玉一時無言，輕輕咬唇垂眸不語。洛塵仍是笑著，手上微微使力將洛玉拉近靠著自己。

“玉也休息會兒吧。”洛塵抱著洛玉的胳膊，頭外在樹幹上，眼睛微瞇地看著洛玉，舒服地挪了挪後又安靜的睡了。

洛玉眨了眨眼睛，一時沒有晃過神來。看著洛塵又是好一會兒，感覺到手臂上洛塵的手又緊了緊這才清醒了些，半響後也隨著洛塵靠在他身邊安靜地睡了。

感覺到洛塵身子淺淺起伏，洛玉也沒有睡著，只是享受著這份安寧。

“玉。”洛塵也沒有睡著，只是假寐。他輕聲開口，洛玉也顯得十分平靜：“嗯？”

洛塵動了動將頭歪過來枕著洛玉的肩膀，有些任性地說：“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。”

洛玉也靠在洛塵的腦袋上，點點頭：“會一直這樣的。”

洛塵笑了笑：“玉說的是真的麽？”洛塵看著紛揚的落花，眸子平靜猶如春水。

“嗯。”洛玉唇邊揚起好看的弧度。

洛塵往他肩窩裏蹭了蹭：“可是師父都說了，以後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會成為雪南國的王。王是要孤獨一生的人，要處理很多事，要提防很多人。還有，不能有那麽多感情的。”

洛玉微蹙起眉，他伸出手揉了揉洛塵的發：“沒關系，我們都不要成為王不就好了？”

洛塵卻搖著頭：“可是我聽師父們都說了，玉將來必定會成為雪南國的王。”洛塵語氣漸顯黯然，他摟緊了洛玉的手臂，眨了眨眼。“以後玉會有自己的皇後，還有很多妃子。要處理很多很多的事，一定沒有時間陪著塵了吧。”洛塵看向前方連綿的山峰，心中一陣憂愁。

洛塵說的那些話，洛玉自然也是聽師父們說過的。他會是雪南國未來的王，會是這個國家全部的希望，會有很多人陪伴卻註定要孤獨此生。洛玉握著洛塵的手，安慰道：“不會的，我會一直陪著塵的。”洛玉在洛塵的眉上落下淡如無痕的吻，“會一直在塵身邊，就算以後我會成為雪南國的王，也會守護好塵。”洛玉轉眼望向遠方的風景，輕聲嘆息，“我也好希望，一直這樣和塵在一起，在一個沒有王權勢力的地方。”

“玉，如果有一天，”洛塵說得小心翼翼，指間輕輕顫抖，“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帶著玉逃離，玉會和我一起離開嗎？”洛塵眼睛睜得老大，看著洛玉一眨不眨。

洛玉有瞬間的怔楞，覆又垂下眸子淡聲道：“塵，我也好想有那麽一天。”

洛塵揚起唇角微笑：“塵會很努力很努力，所以玉要相信，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。”洛塵又一次輕輕地靠上洛玉的肩頭，“玉的願望，塵一定會為玉實現的。”洛塵握緊了洛玉的手，鄭重承諾一般，“總有一天，塵會帶著玉去玉想去的地方，過玉想要的生活。不讓玉一個人呆在雪南國那個冰冷的皇宮裏。”他垂下長長的睫毛，乖順而安靜，“玉以後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，要幸福的生活才是。”

洛玉沒有回答，只是靜靜握著洛塵的手。

雪南國的寒冷依舊沒有盡頭也看不到邊際，雪南山上霧靈園中卻守著一份難得的溫暖。霧靈花瓣淡藍的色澤，浸染在男孩純真的心間。

離開那個冰冷的皇宮，和喜歡的人在安靜溫暖的地方生活下去。

真的可以麽？

洛玉看著眼前似真似幻地風景，心中泛起漣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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